礼貌(1 / 2)

贺斯淮到会所时,几个人已经开了酒聊得起劲。

见他推门进来,林启实拿了个酒杯倒了一杯,“什么意思?约我们出来喝酒,结果自己来得最晚。”

贺斯淮接过酒杯和他碰了个杯,“不也没耽误你们先喝?”

“谁又惹我们贺少爷了,瞧着火气怎么这么大?”林里川翘起腿,点了根烟,“你这才回国几天,就碰到郁禾了?”

贺斯淮握杯的手顿了顿,抬眼看他,“昨天让你帮我查的东西呢?”

林里川耸肩,“这不半个小时前刚让人发你手机上。”

贺斯淮闻言,立马拿出手机。

林里川弹了弹烟灰,“后悔吗?”

贺斯淮没再说话,紧抿着唇,仔细看着手机上发来的资料,脸色愈发阴沉。

“咚”的一声,他把手机重重摔在桌上。

坐在对面的陆予哲挑眉,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过情关呢。”林启实半开玩笑。

几个人的表情里就林里川最为平静,他早就猜到贺斯淮看到这些一定会发火。

过了几分钟,贺斯淮看上去怒气稍平,林里川丢了盒烟给他,“早跟你说了,人家这几年过得挺不错的。”

贺斯淮点了烟,脸上笑容讥讽,“她倒是真有本事。”

林里川叹了口气,“没想到哥几个都看走眼了,以为是单纯好欺负的小白花,结果实际是带刺食人花。”

陆予哲看着他,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这几年心里一直好奇的问题,“当年你真一点都没察觉到郁禾在骗你?”

贺斯淮把空杯往桌上一放,抬眼看他,语气自嘲,“我要是察觉到了,还能被她这么玩?”

心里那段不愿被提起的记忆又再次从脑海中浮现。

那天下午,他打完球回家,看见就家里保姆站在客厅和徐美芳说话,身后还站了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,低着头,看不清脸,他只瞥见女孩短袖外露出的半截手臂,比他养在后院的那只杜宾还细。

贺斯淮抱着球,鬼使神差地在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。

女孩是家里保姆周婶的女儿,周婶老家在一个三线小城,和丈夫都没读过什么书,但夫妻俩都勤快又上进,为了让女儿能有个好的教育环境,在女儿上小学前,花光了所有积蓄贷款在市里买了套带学区的老破小,让女儿不用留在老家那镇上读书。

买了房后压力更大,于是女儿上小学那年,他们来到京市打工,把女儿留给奶奶照顾。

夫妻两人在贺家干了快十年,一个做司机,一个做保姆。

明年郁禾就要中考,尤其关键的一年,周琴想回去陪女儿,提出辞职。

徐美芳看她平时做事认真,贺忠山也用习惯了郁大强当司机,干脆做个顺水人情,让她把女儿接过来,她让人安排到远光继续念书,明年就留在京市中考。

京市的教育水平比老家要高,周琴第二天就请假回老家接女儿,还带了几袋特产回来,拉着女儿不停感谢太太。

睡前,周琴忍不住和丈夫感慨,“咱们努力了半辈子,省吃俭用还背了这么多债,才买了套六十多平的破房子,让小雨能有机会到市里念书,结果人家一句话就能解决,有时候想想人这一辈子啊,过得怎么样其实都看投胎的时候运气好不好。”

晚上,贺斯淮洗完澡下楼找吃的,就看到下午那个女孩也在厨房。

郁禾刚把面从锅里捞出来,正要端回房,身后突然传来声音,“你是谁?”

她手一抖,装着面的碗“砰”地咋在地上,汤汁溅在腿上,烫得郁禾猛地往后跳了几步。

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头发还滴着水的男孩,下意识解释,“我是周婶的女儿。”

贺斯淮这回看清了她的脸,上下打量几眼,语气顽劣,“哦原来你就是我家新来的那个拖油瓶。”

没等郁禾反应,他又说,“你怎么瘦得跟个猴子似的。”

郁禾顿时反应过来,这就是爸爸妈妈说的贺家少爷,于是低下头,不再说话。

看她跟个哑巴似的光站着不说话,贺斯淮觉得没意思,又瞥了眼地上,皱这眉一脸嫌弃,“脏死了,还不赶紧收拾干净。”

等郁禾收拾干净,转过身发现他还靠在厨房门上没走。

纠结了几十秒才开口,“已经干净了,你要再检查一下吗?”

贺斯淮嗤笑,“谁有空检查这个?去给我弄点吃的,弄好了送到我房间来。”

郁禾盯着他离开的背影,低声骂了句,“神经病,你才长得像猴子,不仅像猴子还像后院那条大黑狗。”

她晚上吃得早,这会实在饿得睡不着才爬起来想偷偷煮个面垫肚子,结果一口没吃就被人吓得全洒了。

现在还要再给他做一份端到他房间,郁禾就来气。

不照做又怕他明天向徐美芳告状,这两天爸爸妈妈反复叮嘱她住在这里一定要听话懂事,平时做完作业要是有空,就帮家里佣人一起干点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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